翻车鱼鳞

混乱杂食。夏机八写。

error猫

文中的sans与papyrus指swap兄弟


他们是在一次午后散步时发现那只猫的。那时他——这个小东西太有灵性了,忍不住用上“他”这个字眼——正躲在角落,爪子拨弄着脖子上的项圈,弄得铃铛叮铃作响,发出的声音惹起他兄弟的注意。


那只猫是黑的,却不是纯黑,夹杂着暗红,不知是毛色还是沾上的颜料——当然后来他们把他扔水里后就知道是天生的了。看到他们,他凶恶地冲他们低吼,papyrus能听出其中威胁的意思,sans却没听出来,又或者他无视了,一把抓起那猫抱到怀里。


“papyrus我们可以养他吗!”


他又瞅了眼那猫,意外老实地窝在怀里,没有乱抓乱咬,所以他说:“为什么不呢?”


说着他报以恶作剧的心态往猫脸上吹了一口烟,然后脸上被抓了一道。


那只猫开始在空中乱蹬,疯狂地挥舞爪子,还露出尖牙试图去咬抱着他的骷髅。


他有点后悔同意了。




Error是一只野猫,不是一般的野猫,是一只特立独行的野猫,从来不和其他野猫混迹在一起,冬天时不会窝在那些两足动物的坐骑下取暖,也从来不会接受它们的食物。据说,他原本是家养的猫,但厌恶那种堕落的生活方式,自己主动离开。有的猫觉得他这样的态度酷毙了,也有的猫觉得他放弃轻松又快乐的生活十分愚蠢。这对error来说都无所谓,他不需要依靠别的家伙,无论是两足动物还是其他猫,自然也就不去理会他们的态度和想法。他就这样一直独来独往,有时遇到了溜出来玩耍的家猫,就给他们一点教训——既然选择了被饲养在家中,就别再渴望家外的天地。久而久之,没有猫再接近他了,他也乐得清闲。


不过有的时候,还是会有些蠢货自讨苦吃,比如最近总是会凑过来的一个脏兮兮的两足动物。Error在猫里并不算太爱干净的,对自己毛发的打理不甚上心,但就算是他,也看不惯那个脸上总是有黑色污渍,脖子上缠着的布也有黑斑的低等动物。特别是当它找到他,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一边靠近,蹲下来试图碰他时,缠着的布就会有一部分落到地上沾上灰,实在是邋遢至极。他通常会灵巧地躲过它的手,绕到它身后,在那块满是污渍的布上找出还算干净的部分,踩上几脚留下梅花形的脚印。那个两足生物丝毫没有被轻蔑的自觉,乐呵呵地看着变得更脏了的布,下次又会来找他。


午后的阳光总是很舒适,error找了块偏僻的地方正趴着享受时,又老远看到了那个两足动物。它应该也看到了他,带着那副诡异的笑容靠了过来,在离他有一段距离时就提前蹲了下去。那个距离让它没办法摸到他,阳光又很舒服,所以error没有立刻站起来给它一爪子作为打扰他休息的警告,只是用前肢撑起上身,警惕地盯着它。


低等生物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袋子,在他面前撒下一把褐色的,带着香味的三角型的东西。Error知道,虽然可能会在外貌和味道上有点不同,但这些有点硬的,长一个样的小东西,就是低等动物专门为了他们制作的食物。他觉得自己身为野猫的尊严被侮辱了,跳起来冲着它嘶吼威胁,竖起的尾巴上毛发一根根炸起,压低上身做出攻击的姿态。


看到他这种反应,低等生物用它们的语言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,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了老鼠,扔到地上。老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这是一只死的,给他死老鼠和给他那些小东西一样,都是对他捕食能力的质疑和侮辱。他本来应该抓烂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的脸,再自己去抓鸟吃,但那只老鼠身上有着他从来没闻过的沁人心脾的奇妙香气,充满了吸引力。他忍不住舔了舔,随后就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地,心中充满了快乐与喜悦,抱着老鼠撕咬起来。


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记不清了,回忆时也只能想起来残留的开心情绪,等他回过神来时,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,低等生物和老鼠都不见了,只剩下地上一些之前撒下来的食物代表着那并不是幻觉。他从地上翻起来,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的铃铛的响声。附近有家猫出现了吗?他抖了抖耳朵眯起眼睛,准备教训一下那只猫。只是,无论他怎么寻找,也只能听到铃铛声不断响起,视线里却没有其他猫的痕迹。


最后他试探性地,小心翼翼地将爪子伸向自己的脖子,碰到了一个有点冰凉的滑滑的东西。他动了下爪子,铃铛声响起。


凄惨的猫叫声划破空气。


那只该死的,居心叵测的,不知天高地厚的两足动物,居然给胆敢给他戴上这种羞辱猫的东西,等他下一次见到它,一定要把它全身都抓烂。但在那之前,他要先弄掉这东西。


Error左右看了看,就像之前确定过的一样,没有其他猫在。他带着铃铛声一路小跑进一个角落,用后脚使劲地蹬自己脖子上的圈,试图摘掉它。


显而易见地,那并不是能轻易摘掉的东西,更大的悲剧反而在他尝试的时候发生了。




Papyrus一打开家门,就有一道身影从他脚边迅速溜了出去,他眼疾手快地向下一蹲一按,又一次成功地拦截了下来。黑色的猫咪在他手掌下扭动,毛发划过他的手心,却怎么都逃不出去,被他拎回家里。


他把猫顺手扔到地上,自己瘫在了扶手已经被抓得破破烂烂的沙发里,手骨上还残留着刚才毛茸茸的触感。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摸起来和所有毛茸茸的生物一样相当不错,也只剩下这一个优点了。


小黑(他兄弟给猫起的名字,因为他是黑色的)扒拉着沙发的扶手用后腿站了起来,爪子又开始摧残沙发。Papyrus叹了一口气,打开手机进入论坛写下“猫咪买了磨爪板剪了指甲还是成天抓沙发怎么办”。 


自从这只猫来了后,他和猫都没过上好日子。他每天都心惊胆战,不忍心去看家具的惨状,给猫洗个澡仿佛在上战场,剪个指甲比杀猫还难;而小黑每天都郁郁寡欢,一有机会就往外跑。他有想过干脆就任他回归自然皆大欢喜,但sans似乎因为他脖子上的项圈认定他是走失的家猫,一边在小区里寻找他的主人一边试图用行动安慰这只“走失了”“忐忑不安”“只能用凶恶的外表掩饰心中对陌生环境的恐惧”的猫。上次他放任这猫跑掉后,他的兄弟因为担心不管怎么看都更适合欺负别人的小黑被野猫欺负,在外面寻找到大半夜才抱着猫回来。


所以,抱歉了,伙计,我没法放你走。他瞅着小黑在无辜的沙发上发泄不满,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,猫就配合地远离了即将被烟雾缭绕的沙发,趁着时间还早,找了块能晒着太阳的地趴了下去。说来也怪,那次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,那之后这猫就偶尔会听一点他兄弟的话,也不再攻击他了。要是换在刚抱来的时候,他光是拿根烟就需要和猫大战三百回合。


一骨一猫瘫了许久,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,sans带着朋友回来了。小黑俯下身子——他对这熟视无睹了,反正就是打算门一开就跑,最后还是会被他兄弟追回来——门一打开,就朝访客扑了过去,已经被剪平了的指甲狠狠划上来者。虽然这放弃逃跑反而去攻击人的表现确实让兄弟俩都震惊了一下,但他现在也就只能欺负一下沙发,在骨头上连划痕都留不下来,倒显得像是主动送上肉球任人揉捏。


Ink毫不客气地抓住送上门的肉球捏了起来,口中发出一声惊呼:“error!你怎么在这里。”


猫当然是没办法回答的,sans倒是接上了话茬:“你认识他?”


“认识啊,他的项圈还是我给的。”ink不顾猫的挣扎,抱在怀里又捏又揉,把猫身上的毛都弄乱,“不过……”


“没想到是你的猫啊。”


“没想到是你的猫啊。”


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,互相盯了片刻后大笑起来。


“这当然不是我的猫了,不过我还挺想养的,有段时间每天去找他培养感情,想着等熟悉起来就带回家,还给他送了礼物。不过后来就找不到了。”


“那应该是我把他捡回家了……我以为他是走失的猫,还想先养一段时间,帮他找到主人。”


“现在呢?他看起来是只野猫。”ink仰起头把小黑(又或者可以叫他error)举高,看着他后腿乱蹬,尾巴在空中晃悠,“你要是不要我就抱回去了。”


“我当然要啊!”sans兴奋得举高了双臂,眼眶中闪出两颗蓝色的五芒星,“这真是太棒了!我们可以一起养他!两个好朋友养同一只猫,这真是太酷了!也许我们还可以叫来dream,我们可以把他当成我们的队猫!”


Papyrus又叹了口气,开始思考怎么说服那两个骷髅把猫养在ink家,而猫则像是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一样,呜咽着发出了悲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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